作者:七天
公众号:七之恋
云居山·真如禅寺
去的时候是下午,到达寺庙前的湖,拍下照片时间已是四点。
在此之前,我对云居山的印象是:李风喜欢的地方,他有空时会上山住上一段日子,说是很清静。
李风是我大学时代要好的朋友,艺术系男生,爱好摄影,后来成为职业。
他说不错的地方应该还不错吧,虚云老和尚这几个字也是听他说起才在心中留下了印象。
我肯定不会特意去的,因为我不是个佛教徒。
但这次去过之后,我想我一定会再去。
听,自然之声
看,鸽子飞翔
君宝说:蒲公英的约定
我从来不拜佛,所以我不忙着进寺庙,先是在停车场旁弯腰看看白色的花,接着在明月湖前停留了好一阵子,看一只鹅与一只鸭形影不离。湖里有数不清的锦鲤,另有一群鸭。
这座寺庙建筑很特别,不同于多数寺庙的红黄色,它是青色的,我喜欢这种低调的颜色。晓雾将歇时它不惊不扰的出现;夕日欲颓时它悄悄隐没于夜色。
若非确切记得是开了十几公里的山路一路上行,很难想象这是在山顶,放眼望去,群峰环绕,这是山中一盆地。
进了寺院门,看见右边银杏树下一青袍僧人,面树而坐,叶随风动,不同的鸟叫声,远远近近、高低起伏。
又有一道门,门前石阶是锈红色,还在寺外时,同行而来的设计师同学就说:对这座寺庙印象最深的就是它的铁瓦,你看看这台阶,全是雨水滴落时流下的锈水染红了颜色。
我说:很好,喜欢这样,岁月的痕迹在眼前呈现,最后湮没于尘世之中。
走过这道门,听到咕咕作响,抬头见到几只鸽子栖息在高高的横梁上,走几步回头见到落在红色台阶上的白色羽毛。
走进这道门,通过院子,台阶尽处,一只黄狗俯卧殿前。
我没有进殿,直接到了左院,看见一棵千年银杏树。树前石碑上刻写:为唐朝道膺禅师手植。
我对古树有说不出的情怀,上下打量,忍不住闭上双眼双手合十,我不求它什么,只单纯表达一份对千年的敬意。
树身长满了青苔,树洞里有莲蓬状的蜂窝,寄生于千年古树之中,真是有幸。
围着树的栏杆旁有几块石头,看那雕刻,感觉年代久远了。
什么符号?
整个院落人声寂静,依然只有啾啾的鸟鸣。
我又不知道如何走到了一片田地,田地里劳作者有老有少、有僧有俗,我沿着田地走到了一条小径,小径的围墙旁开满了黄色的野花,蝴蝶在其中飞舞。石头堆砌的围墙生出了斑驳的颜色。
走到围墙尽头,墙矮路高,墙外依旧是田地。
回家上网了解才得知,真如寺最具特色之处正是它的农禅并重的寺风。
进一步了解得知,农禅本就是中国禅宗文化的重要部分,“一日不作一日不食”,融禅于农、以农悟道。
只可惜,在来云居山之前,我从未体会到这方面。
前不久写《樱花时节,怀念我心中的方竹寺》,在网上搜到一张僧人在寺前菜地里拿着锄头的照片,难得一见,印象很深。
而在云居山的真如寺,这似乎是常态。
小径是通向虚云纪念堂。
虚云老和尚自挽联:
坐阅五帝四朝不觉沧桑几度
经历九磨十难了知世事无常
这是他在112岁时,云门事变中遭受迫害后所写。哪怕这只是一个故事,我都为之愤怒,不敬老者、残害妇孺都是泯灭人性的,妇孺代表了你的来处,老者代表了你的去处。
这位老和尚活了120岁,乃是禅宗泰斗,网上搜集信息,各种传说,神奇之处,难辨真假。
但以113岁的高龄,来到了云居山,住进茅棚,主持了重修工作,率领僧人开垦荒地、栽种庄稼、挖地烧砖、铸瓦盖房,仅此,就令人肃然起敬。
在当时,虚云纪念堂,我并没有仔细的去看墙上的照片与说明。
铁瓦
因为天色将晚,我又来到了室外,走上了山坡,有老者在种地锄草,我算是认识不少植物花卉的,可是这山坡田地种植,多数我都不曾见过。
不得不提的是,因为是临时起意上了云居山,我身着短裙,在寺院中闲逛,所遇僧人,不论老少,无人对我提出意见,这位种地的老者亦然,他用我听不懂的方言给我讲这是什么果子,味道如何如何。
我去了东林寺很多次,前日陪哪吒又去了一次,因为他错以为他曾去过的东林大佛就是东林寺,我便带他去看看真正的东林寺,每次去都在建设,越来越气派,越来越拥挤,越来越让我找不到任何感觉。门口有身着马甲的志愿者守门,检查你的衣冠,寺内几千名信徒在此,身着法衣?(我不知道正确说法),三三两两聊天拍照好不热闹,人声鼎沸,比寺外还喧哗,很多规矩要遵守,行走方向要遵守,走错了出口会被大声喝止。
这是很多香火鼎盛的寺庙的情形,除非是东道主,一般我都干脆在庙外寻个角落等候同伴出来。
刚刚又了解了点信息,真如寺是禅宗,东林寺是净土宗,或者是因为不同宗派,所以风格不同。
那么更适合我亲近的是禅宗了。
我没学过佛,对佛有三重想当然的理解:
1,众人皆佛,佛是一种哲学思想,你具备了这样的思想,你便有了佛性,你便就是佛;
2,若有无所不能的佛,那么必然洞悉一切,你起心动念间是恶是善,他必然知晓,又怎会因为你贿赂他(比如烧香拜佛磕头作揖)而对你好,因为你对他不理不睬看似无礼而惩罚你,我作为一个凡人尚且不会如此,何况是佛,若佛如此,那就不是佛而是魔;
3,佛修来自是不易,那么一介凡人当然应该凡事自己努力,又怎可投机取巧求佛赐予。
所以,我不“信”佛,但我心中有“佛”。
我相信世间有能量场,最真切的感受就是我在冈仁波齐转山时,高海拔徒步极为辛苦:步履沉重、精神恍惚、人似梦游,但每当我经过虔诚的磕长头的藏民身边时,突然好像有股力量承托着我,我似乎能够轻松跑起来了,没有例外,每一次经过他们身边时,我喉头哽咽,双目泪流。
那天在东林寺,见到一年轻小伙子,在台阶上三步一叩首,我赶上去悄悄打量他,只见他面目清秀,眼观鼻、鼻观心。清瘦身材,足穿黑色布鞋,一丝不苟的重复着步骤。虽然我有时对着佛像会像对待老友的随便态度,但见到这般认真,我却敛了笑容,行起了注目礼。
离开真如寺时,又走到了明月湖前,有一高大身材的僧人在喂食湖内的鱼、鸭、鹅,鱼群排着队全来了,那一对要好的跨越种族结下友谊的鹅与鸭也来了。
我有些恋恋不舍,给李风发去消息,问他当时可是在寺庙中住宿,他说住过一次,住宿或斋饭都可去客堂办理登记。
当日我要赶回,时间也晚,一定过了人家斋饭时间,但我还是折回寺里打听,找到客堂,问了知客。知客问我可是居士或是否皈依?我问何谓居士?他说就是修佛的人。
我笑笑摇摇头,又问家中老者信佛可否前来?他问起年龄,说:庙中比较艰苦,年龄太大他们恐无法照顾,不如去东林寺,那边条件很好。
可我喜欢的就是真如寺啊。
再度出来,想起我曾经有个奇思妙想,背上小包游遍大江南北深山里的寺庙。有一次,在庐山脚下一寺庙,与师傅喝茶,聊起这个话题,我问是否办了皈依证就可以去寺庙里住?他说:有证不一定给住,无证不一定不给住,师傅若觉得一眼看去是个好人,也许就会乐意接待了。于是,我才打消了去办个皈依证的念头,毕竟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些形式。
最后看一眼明月湖,拿起手机拍一个湖的全景,突然间,万虫齐鸣。
行车至又一个湖面时,一只鹅、一只鸭子在其中,我惊讶的说:湖水是相通的,这是那只鹅与那只鸭游过来了呀!
吃得饱饱躲到无人打扰处,享受鹅鸭时光。
好浪漫的一只鹅与一只鸭!
出了寺院,山上有村庄,吃饭与住宿都很方便。所以即使不能住在庙中,一样可以在山中静居数日。
下山时,见到一只白色的尾巴长长的介于鸟与野鸡之间的不知名禽类。
山路全是弯道,对于飞伞的人来说,出门就是开车上山,飞伞下山,开山路都是好手,我也不例外,喜欢弯道多过喜欢直道,就像骑单车时全是平路反倒觉得无趣。
云居山在江西省九江市永修县。
主峰海拔969.7米,临修河、临西海、临鄱阳湖。
海灯法师也曾是真如寺的住持。
这次行色匆匆,下次还再来。
标签: 世界上著名大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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